(一).满足粉丝自我表达和炫耀性消费
炫耀性消费,凡勃伦在《有闲阶级》一书中讲到,“要获得并维持尊重,仅仅拥有财富或权利是不够的。财富或权利必须提供证据。” 即对时间和物质的超出生存所必需的浪费性、挥霍性消费,向他人展示和炫耀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财力。中国人对国际奢侈品的消费即属此类。由于黎贝卡公号所发文章涵盖诸多奢侈品,她本人也推崇“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自己最好的”,其粉丝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炫耀性消费人群,如身着各种奢侈品大牌,或是在世界各地的景点游玩的照片。这些内容通过平台发布,获得几十万上百万次的浏览曝光,极大的满足了部分粉丝的炫耀性消费心理。有时一期主题的征集得到大量的读者投稿,为了尽可能的满足来稿粉丝自我表达的需求,黎贝卡也会分两期编辑发布。2018年1月1日—2018年6月1日,头条位置的“读者征集”有18篇,占全部推送内容的16.5%,是排名第二多的文章类型。2019年同期的样本中,有7篇,占比6.5%。虽然在头条位置有明显的减少,但在2019年的推文中,黎贝卡在文章末尾更频繁的加入读者来稿,有时还会推出第三条推文,专门推送“读者征集”,因此总体上并没有减少,而是更加分散的去呈现。“读者征集”的内容也从最开始的读者穿搭,拓展为口红、手表、健身、家装等生活方式的征集。
(二).累积的信任,爆发惊人的购买响应
心理学上“精细加工可能性模型(elaboration likelihood model ,ELM)理论,将态度改变归纳为两个基本路径:中枢路径和边缘路径。中枢路径将态度改变看成受众认真考虑和综合信息的结果,如消费者分析和判断广告商品性能与证据并作出综合的评价;边缘路径则相反,受众不在于考虑对象本身的特性或证据,而是将该对象同诸多肯定或否定的线索联系起来。”
粉丝与作者长期的互相筛选与培养,形成相似性的审美价值。久而久之,黎贝卡成为一个专业且值得信赖的信息来源,受众的认知模式也由中枢路径转变为边缘路径,进一步缩短了受众决策的考虑时间,这种带货影响力,爆发出极高的转化率。人们面临的选择不是过少,而是过多,从而引发选择过载。“相对于广泛的选择,人们在有限的选择条件下,决策更高效。” 黎贝卡的应季搭配及单品推荐,无疑是为人们在海量的供应选择上,提供了有限的选择,促成了人们更高效的购买决策。
(三).消费者热忱与理性上瘾
Holbrook最早提出了粉丝狂热消费行为(fanatic consumption)概念。作为一个爵士乐粉丝,他发现这类粉丝消费行为会产生一种由内在的兴趣引发的深度沉迷,表现为对爵士乐相关产品的上瘾性消费,如疯狂地购买收藏唱片、书籍、音乐设备等,他们将对爵士乐的消费体验作为目的,而不是其他个人或社会的目标。 Pimentel和 Reynolds通过研究球队和球迷,发现粉丝对所钟爱的球队,表现出一种近似宗教般的狂热和和虔诚,收藏、分享球队的周边物品,并把它们供奉起来,牺牲自己的时间进行一些具有神圣仪式性的活动,热衷于拉拢新粉丝。穿着、展示带有球队logo的衣物。这类粉丝具有极高的购买意愿,愿意为偶像买单。作者将这种粉丝的狂热行为称为消费者热诚(Consumer Devotion)。
在中国,我们将这样的粉丝群体戏称为“脑残粉”。即一个生活中非常正常的个体,在成为某人的粉丝后,尤其是在粉丝群体行动中,表现为极端“低智”和“脑残”,非理性的进行活动和购买消费。黎贝卡坐拥百万粉丝,近两年通过形象输出步入名人明星行列,成为诸多国际大牌的合作对象。粉丝也在消费购买方面表现出了消费者热诚。除了正常的消费需求,对于某些粉丝而言,每一次消费本身就是目的,是对偶像的回应,情感的宣泄,因而多消费一次就多享受一次。这一消费现象,被称为理性上瘾,一般情况下消费行为遵循“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粉丝消费行为打破了这种规律。根据经济学的理性上瘾理论(rational addiction theory),“粉丝的消费行为属于习惯养成型消费,呈现“边际效用递增”特点,并且粉丝的未来消费行为动态可被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