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就是从“结构”和“要素”的视角来分析高等教育强国的实现基础,主要回答要达到高等教育强国的目的有哪些基本条件(要素或单元)必须得到满足以及这些条件是如何得到满足的?作为一种建构性的研究和实践取向,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至少包含了三层内涵:其一,以要素来建构路径是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建设的基本特征;其二,高等教育强国要素处在一种共时性的结构关系之中,处在不同的结构位置上,高等教育系统中的各个组成要素具有特定的结构性功能,不同高等教育功能涌现构成了高等教育强国功能的整体释放;其三,高等教育各个基本要素决定着高等教育功能释放的程度和效果,高等教育要素之间通过嵌套和协调而形成的结构性关系决定着高等教育强国的整体功能能否充分发挥。
首先,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主要关注高等教育强国应当具备结构性要素和单元。高等教育强国“是什么”,这是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第一问。而要回答这一问就需要明确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性要素和单元。要素是系统的基础,高等教育强国的要素对高等教育系统的生存、均衡、整合、发展、强大等产生支撑性影响。从“高等教育强国”提出的那一刻起,高等教育强国就被贴上了种种“要素性”的“标签”和“单元”,而这些“标签”和“单元”对于明确高等教育强国是什么以及怎么样无疑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因此,结构取向成为高等教育强国的主流取向,之后的研究大致也是在这些结构性要素的基础中“做分析”或者“做加法”。譬如,有学者认为,高等教育强国建设要满足四项基本要素,即较大的高等教育规模、较高的高等教育普及率、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的良性结构和居于世界领先行列的高等教育质量[]。也有学者详细列举了高等教育强国的八个结构性指标,分别是一流大学(及一流学科)的比例及其在世界的地位、大学入学率、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对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贡献率、对社会文化观念的引领作用、对外国学生的吸引程度、具有引导作用的大学教育理念、民主、开放、鼓励创新的高等教育管理体制等八个方面[];还有学者认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本质上是要建构一种高等教育强国的体系,这一体系涉及规模、结构、质量、效益、公平五个基本变量[]。可以说,高等教育的这些关键性要素既回答了高等教育强国是什么,也暗含着高等教育强国应该怎么做。
其次,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主要关注高等教育强国的共时性结构及其功能性特征。目前,对高等教育结构要素共时性的分析主要包括质量、布局结构、治理现代化和国际化程度等几个层面。其中,质量是高等教育的核心要素,是高等教育强国的核心指标;布局结构是关涉高等教育强国建设能否科学、健康发展的关键要素;治理现代化是高等教育强国的基本手段,而此方面的研究同样卷帙浩繁,多数学者赞同高等教育治理现代化应通过从“管理”到“治理”转变教育改革的思维观念、构建多方主体参与的共治体系、完善高等教育内部治理结构、创新高校民主政治的治理机制等几个方面实现高等教育治理能力现代化[];国际化水平是高等教育强国研究的基本路径,因为没有足够的国际化高等教育强国就没有比较的标准和屹立于世界高等教育强国之林的优势,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必须继续深化改革,不断提高对外交流与合作水平[]。
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还十分关注高等教育强国要素之间的制度性关联,因为“只规定一架机器应由其确定性质的部件来构成,这还不足以确定整个机器的性质;只有再加上契合的细节,整个机器才变得确定”。高等教育强国各结构要素之间呈现的契合性关系,集中表现为一系列影响高等教育强国的制度设计,这些制度设计运行好坏与高等教育结构要素能否协调运转有很大关系。因此,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十分注重建构高等教育强国的一系列制度,并通过“结构优化”来推进高等教育强国的步伐。譬如,通过完善以章程为核心的制度体系提升大学的治理能力,通过优化区域布局结构建设合理的高等教育强省制度,通过优化高等教育的学科结构建设科学的世界一流大学的制度,通过高等教育优化人才培养结构建设卓越的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制度等。一种典型的观点认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就要把各级各类高等教育做强,促进规模、质量、结构、效益各方面协调发展[];也有学者指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要素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关系,在实际工作中,各个要素之间只有内在协调统一发展,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而具体哪个作为工作重点,是因时而异、与时俱进的[];还有学者主张,实现高等教育强国梦想需要把切实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与强化高等教育与社会的关联结合起来、与优化科研评价制度和科研管理政策结合起来,与促进学术创新等结合起来[]。可以说,特定的高等教育结构要素总是伴随着一系列与之相匹配的制度实践,不同的高等教育制度相互关联就构成了高等教育强国之路的整体性运行机制和框架。如此等等,无一不体现出“结构优化”作为高等教育强国的结构分析的基本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