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童与公共空间
街道、广场这些场所表面依旧是公共空间,实则内在的含义发生了变化。对于中国儿童来说,传统小区的空间绝大部分被成人所占有,除去空间中绿植的占地和人们行走的道路,剩下所有空间都是车辆的停放,甚至连儿童可以嬉笑打闹的篮球场也被车辆所填满。广阔的空间不仅没有儿童玩耍的区域,反而变成了种种危险的场所,需要在成人的陪伴下玩耍。同时,在父母的限制下、游戏设施的安全性问题等导致了儿童在公共空间自由活动减少,儿童在公共空间的使用权被成人完全的剥夺,如此淡化了公共空间的游戏功能和儿童社会交集的减少,间接导致了我国出现了大量的儿童患有肥胖症。
儿童地理学发现儿童作为能动者把荒废的工厂作为聚会的地点,街道作为跑闹的地方,给寻常的空间赋予特殊的意义,儿童在社会空间中建构着自己的空间,来突显儿童在空间构建中的主体性,儿童可以在成人操控的社会空间里建构自己的空间。儿童对空间有着自己的经验,对空间的理解也不同于成人,他们可以将自己的感受和体验在社会空间中表现并形成自己的空间,并利用社会空间中丰富的资源和经验作用于自身空间的增值和意义,主动参与生活的创造和利用。同时,儿童擅长以物替物、情景转换,在现实空间中幻想一个虚拟空间,在现实和虚拟中建立一个通道来回切换,再大一点的儿童不仅构建自己的秘密空间,也会利用网络建立虚拟空间来逃避成人。儿童空间在社会空间中构建,这是对成人在空间霸权的反抗,是我们值得研究的一个新兴学术点。
(二)儿童与学校空间
19世纪在西方国家中,学校的存在是为了避免儿童在街头的游手好闲,对儿童管控并且给儿童提供正处于发展中的教育内容。我国的义务制教育是为了扫除文盲在学校进行的公益性事业。纵观历史,儿童有义务必须在学校度过一段时间,刚好,学校是操控数量庞大的儿童群体的绝佳地方。从微观社会文化的角度研究儿童在学校的日常生活,一方面,学校通过桌椅的摆设和哪些地方是受限制于儿童行动来加强成人的霸权身份,和通过课程给儿童们灌输国家意识形态的场域,学校空间的布局和制度化的教育来实现对学生的“规训”。肉体和精神致以压力,使儿童足以改变从而得以驯服,灌输成人知识使其变的有用。这些知识是在一代一代的规训中产生的,也是为了更好、更牢固地实施规训,知识在学校空间不仅是规训的办法也是规训的附加品。另一方面,儿童地理学从儿童对教室空间和操场空间的体验角度来研究儿童的感情问题,有研究发现儿童虽然身体和情感受到成人高度控制,然而他们却能够积极地建构自己的情感。相对于教室的管控,儿童更喜欢操场这些被束缚更少的地方,以学校操场、餐厅和洗手间等地方来宣示自己的主权,建构自己空间的活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