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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精神:元戏剧的思想意识
 
更新日期:2020-09-23   来源:   浏览次数:274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如果说霍恩比定义的戏中戏角色扮演和赋予角色理性自我意识等元戏剧叙事手段是对古典悲剧艺术层面上的反思,那么在思想层面上,是要借助这些手段,表现

 
 如果说霍恩比定义的“戏中戏”“角色扮演”和“赋予角色理性自我意识”等元戏剧叙事手段是对古典悲剧艺术层面上的反思,那么在思想层面上,是要借助这些手段,表现剧作家的理性“自我意识”,从而使“元戏剧”颠覆亚氏以“摹仿论”为根基的“幻觉剧场”。霍恩比在探讨“元戏剧”叙事手法时说道:“这些元戏剧类型不应该被看作被动的分类,而应该被当作工具。它们一般在剧中一起出现或相互交融……是发掘真理的手段。”进而实现剧作家对现实的主动关涉。
(一)自我意识
如前所述,后现代主义者们认为:悲剧的产生并不是因为“命运”,而是因为人的“非理性”,而当角色具有了理性的自我意识时,便不会再受命运的摆布,“命运说”便失去了存在的根基。在前文所述的五种元戏剧手段中(戏中戏、戏中仪式、角色扮演、文学和真实生活的指涉、自我指涉),自我指涉是其中最为极端的一种手段。自我指涉分为两种。一种是“戏剧元意识”,表示演员觉察或暗示自己正在表演。第二种是演员直接指认观众的存在。此外,自我指涉最好在表演过程中展开对戏剧和表演的评论。
《秋海棠》中穿插了大量的戏曲演出片段,由于戏曲天然具有的虚拟性、间离性。在“内戏”中,秋海棠始终默认自己是在扮演角色。因此较为符合第一种自我指涉方式。
例如第一幕中,秋海棠借袁绍文之口说出,他有机会也要改行唱唱,不能老唱旦角。以及对戏曲男扮女装的看法:“大概是因为从前只有男人唱戏,没有女人唱戏的,所以女的角色,也让男人来份演。再说我们中国的戏,并不讲究写实,在台上不过描摹一点儿意思,好像中国画一样,注意的是传神写意,不一定要像真!”“照现在人家看旦角儿的眼光来说,旦角儿还是让女人来唱的好!况且坤角儿也一天一天多了,男的除非唱得真好,还是不演旦角儿为妙。这也是艺术上的一个大问题。”
当罗湘琦问他“戏子”身份的时候,秋海棠颇为激愤:“(先是有一点儿窘,但立刻就变为激愤)我承认我是一个戏子!但是,决不愿意让社会上把我们唱戏的不当人。高兴的时候,捧我们,不高兴的时候,骂我们、毁我们; (满腹牢骚)甚至于太高兴的时候,侮辱我们!什么坏的名气,都会加到我们头上来!尤其是唱旦角儿的! (郑重地)我常常想,我自己是一个人,并且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因此,我要爱惜自己,看重自己。不能做一件错事,让社会上那些人,那些爱管闲事颠倒是非的人,随便批评我……”
可见,秋海棠具有强烈的自尊心,有初步的自我意识。在内戏中,他明白自己是在演戏。通过和湘琦的谈话,他表达了自己的戏剧观和对艺人地位的看法。
(二)关注现实
霍恩比在《戏剧,元戏剧与观念》的第一部分着重讨论了戏剧与现实的关系。他认为当代剧作家对元戏剧手法的运用使“戏剧不再是被动反映现实的镜子,而是评判现实的工具”。
根据上述观点,元戏剧应当在戏剧中表现对现实的指涉和批判。正巧《秋海棠》的人物走向和社会发展息息相关。例如第一幕中罗湘琦问秋海棠为何叫秋海棠?秋海棠说:“记得小学堂的教科书里,就说到我们中国的地图像一张秋海棠的叶子,所以我就改了现在这一个名字。对于我们梨园同行,这是一种新奇,可以时时提醒他们,我们还有一个国家,我们还是这个国家的国民!对于外界的先生们,我是想使他们知道即使是一个唱戏的人,也还忘不了他的国家!”显示出他对时局的关心。
《秋海棠》将戏子与姨太太的故事设置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之下,人物的每一步发展都离不开时代的变迁。正是因为日军侵华,北方沦陷,秋海棠才不得不带着梅宝到上海讨生活。上海流行的海派京剧重做功、打功,这从侧面解释了为何秋海棠到上海戏院里不得不当武行,且要打那么多场的的缘故。不仅仅是因为秋海棠被毁容,还与上海京剧独特的风格有关。
本剧的旁白所占篇幅极多,能从侧面看出导演的观念。如第四幕开幕时的:“第二是他自己已从一个消费者的地位,变为直接的生产者了。他固然不能再唱戏,再挣大钱,然而他已学会怎样种田,怎样喂牲口,怎样烧饭、做面,他已经是一个道地的庄稼人了。他可以不依靠任何一个人,只凭自己的力气,养活他和他的女儿,并且还有余粮供给别人,所以他觉得这是跟梅宝的长得俊读书用功同样值得骄傲的!”这番从“消费者”变为“生产者”的表述正符合霍恩比所说的元戏剧应当对现实展开指涉、评判。最后一幕,作者更是借秋海棠之口,发出对军阀,对险恶世道的控诉,显示出对现实社会的指涉。
秋海棠 (浩然长叹)神圣的美,人格的美,湘绮,全不是! (加重)这是血和泪,仇和恨结成的美!军阀的枪杆,走狗的刺刀,环境的鞭挞,社会的残酷,结成了这一点点的美……(气息局促,勉作最后高呼)湘绮……你还认识……你的秋……海……棠吗?(晕绝死去。)
霍恩比指出,戏剧在参照文学与真实生活时会对此文学作品或事件进行评论,这样戏剧就产生了自我参照,观众也产生了对“戏剧化”本身的看法与“元”的自我意识。所参照的文学作品应被观众所了解,不能过于宽泛,方能显出“元”的作用。“对真实生活的参照”是参照现实生活中的人或事进行比较。与被参照的文学作品与真实生活相比,元戏剧所再现的人与事应具有相似性或他性(alterity)。
《秋海棠》上演时,上海正沦为孤岛。剧场里的观众很多都是和秋海棠一样,为躲避日寇从外地逃到孤岛内的,秋海棠控诉的军阀混战,官僚险恶等问题,场内观众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经历。这种对现实问题的控诉,直接指涉现实生活,打破剧场幻觉,将观众从剧场幻觉中带回到现实中,并引导观众对这些问题进行反思,使戏剧不再被动地反映现实,而成为一种反思和评判现实的工具。
1943 年 1 月13 日的《申报 》上刊登一则新闻《冻尸累累,惨不忍睹》,可见对普通上海市民而言,生活已然朝不保夕,秋海棠贫困悲惨的生活是许多上海小市民的最好观照。因此,演出常常爆满,观众全神贯注,妇女们走出剧场往往泪湿衣衫。正是因为对现实的关照加上曲折动人的剧情让《秋海棠》的演出取得重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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