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跨文化”(intercultural),即指跨越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界线的文化,即“参与者不只依赖自己的代码、习惯、观念 和行为方式,而是同时也经历和了解对方的代码、习惯、观念和行为方式的所有关系”。(2) 跨文化也可以理解为某种民族或某类文化群体与另一种民族文化或另一民族文化群体,以生活世界中“人”为媒介进行传播与交流,实现双重或多重的跨文化交流,努力落实从“人为”的过程到“为人”的目的。
跨文化现象可分为全球性跨文化与本土性跨文化两种,全球性跨文化即世界多元民族国家的每一元之间的跨越、交流、融合。本土性跨文化是在全球跨文化驱动下,自发性地吸收本土的、本民族的文化,使其与外来文化相互交融。指某一元民族国家内部各地方民族或族群之间的的本土性跨文化。
人文学科的跨文化研究相比自然科学等其它领域的跨文化研究,在理解和解释方面更具复杂性,同时,“跨文化交往中存在着高度的本土文化选择性,本土文化总是根据特定的文化时空语境和想象来选择他者文化的资源;对他者文化文本的理解和解释又总是受到本土文化传统和当下现实的影响(3)”。因此,在面对他者文化到来时,本土研究者总是会或多或少地带有自身固有的文化视域去接受异已文化。
那么,在这种全球跨文化思潮影响下,作为文化活动领域之一的音乐界必然也会相应受到全球跨文化音乐的冲击。由于在全球音乐文化领域中,欧洲中心主义和单线进化论思想长期霸占全球音乐文化朝向多元音乐文化发展的空间,很大程度上遏制了后现代主义哲学推崇的多元音乐文化观念的建构,为此,后现代主义哲学提出一种文化差异价值观,从而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欧洲中心论思想的蔓延,为多元音乐文化夺回了话语权,滋生了多元音乐文化发展的空间,而同属于后现代主义哲学中的跨文化思想利用自身的文化属性和功能为全球多元音乐文化面貌提供了交流融合、互动依存的时机,使得全球各民族音乐不再局限于地域空间上的限制,真正把多元音乐文化面貌活跃了起来,在此情境之下,中国音乐文化的发展也不例外,不再拘束于本土化的绕圈圈,而是扩大了中国音乐文化的活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