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音乐创作的民族化
在一度创作时,基于流行音乐创作思维,中国流行音乐的民族化特征体现在其曲调与旋律运用中国民族民间音调或传统音乐创作思维进行创作。如近代黎锦晖的《毛毛雨》、《桃花江》均采用五声宫调式,贺绿汀的《天涯歌女》、《四季歌》亦为典型的民族调式歌曲,旋律极具抒情性。西北风歌曲《心愿》、《黄土高坡》、《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心中的太阳》等以北方民间音乐为素材,曲调通俗化乡土化,节奏多以自由宽广,强调重音位置的改变等特点为主。20世纪末,由音乐人高枫唱作的爱国流行歌曲《大中国》一时红遍大江南北,这首歌曲音调取材于东北秧歌——唢呐曲牌《满堂红》,其中个还有融入江苏民歌《茉莉花》的音乐素材。(9)还有赵季平作曲,刘欢演唱的《好汉歌》,该歌曲融入了山东、河南、河北等地的民歌曲调以及李海鹰作词曲,刘欢演唱的《弯弯的月亮》等。21世纪初,以周杰伦、王力宏、陶喆和林俊杰等唱作人为代表的中国风流行音乐开始盛行,如周杰伦的《东风破》《青花瓷》《千里之外》等,王力宏的《心中的日月》《花田错》等、林俊杰的《曹操》等,他们大多是以R&B、Hip-hop风格与中国民族五声调式融合的形式呈现出来。
(二)演唱方法的民族化
传统的唱法可分为美声唱法、民族唱法(狭义的学院派民族唱法)、原生态唱法(广义的具有地方特色的民族唱法)和通俗唱法(或流行唱法)四大类。从民族音乐学视角看,可将原生态唱法称之为广义上的民族唱法。传统形式的流行音乐大多为流行唱法,但受全球跨文化与本土跨文化的双向冲击,中国流行音乐领域出现跨界演唱的民族化趋势,中国流行音乐接受了意大利美声唱法,本土的原生态唱法即广义的民族唱法也随即以其独特的地方性韵味加入中国流行音乐的演唱之中,与此同时,中国独有的传统戏曲唱腔也纳入中国流行音乐演唱方法的范畴。中国流行音乐的演绎或使用纯粹的民族唱法,或加入戏曲唱腔,或将民族唱法与流行唱法相互渗透,甚至是美民流等唱法互融。总之,中国流行音乐的演唱方法呈现出多样性、互融性与民族性特征。王宏伟翻唱的《在水一方》,“雷佳在于2018年在浙江卫视跨年演唱会演唱的《烟花易冷》,常思思演唱的《汉服青史》《注定》等”(10)中国流行音乐作品都融入了中国学院派民族唱法。原生态民族唱法则有蒙古族腾格尔演唱的《天堂》、翻唱的《隐形的翅膀》以及蒙古族的呼麦;选秀节目中国好声音中的藏族歌手旦增尼玛翻唱的《九月》《月牙泉》,中国好声音藏族歌手扎西平措翻唱的《一面湖水》《齐天》,以及二人合唱的经典中国流行歌曲《弯弯的月亮》;还包括阿宝翻唱的《梨花有开放》及用英文翻唱的《爱你在心口难开》,极具西北原生态风格唱腔。谈到戏曲唱腔演绎的歌曲不得不提及刘欢老师的《情怨》《去者》、信乐团演唱的《北京一夜》、陶喆结合R&B编创的《Susan说》、王力宏将hip-hop、R&B、电子音乐等流行元素与昆剧名曲《牡丹亭》和京剧元素融合,形成《在梅上》一曲典型的中国风流行音乐,还有《盖世英雄》等。中国流行音乐的唱法集民族、美声、流行、戏曲于一身,呈现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他”的音乐文化新局面,是全球性跨文化与本土性跨文化的具体表现之一。
(三)音乐配器的民族化
在音乐配器方面,大量中国流行音乐使用民族传统乐器,如刘欢演唱的《好汉歌》间奏部分用“唢呐”吹奏主旋律,刘欢老师的《情怨》前奏便响起了竹笛清脆的旋律,间奏还有用到京胡,具有典型的民族性特征。再说21世纪初期的作品,周杰伦的作品《青花瓷》使用了琵琶、响板、竹笛等传统乐器,《菊花台》中的大鼓、古筝。王力宏的《花田错》前奏便是传统拉弦乐器二胡,间奏再现二胡的拉奏,并加入打击乐器钹,《缘分一道桥》中出现的“筝与胡”。林俊杰的《江南》则用到吹奏乐器”萧”由此体现出民族乐器在中国流行音乐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