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苏联动画电影在中国放映,并得到电影杂志的大力评介。例如,上个世纪50年代国内的主要电影杂志《大众电影》,1951年第29期开始详细介绍前苏联的《史施金的绘画》、《湖沼与瀑布》、《海狸禁狩区》三部科教电影短片的同时,也介绍了前苏联的动画故事。然后介绍了《在马戏团的女郎》、《义犬》、《春天的故事》。
1953年的《大众电影》,回答了当时国内动画界“儿童片难写!儿童片的题材不好找”的言论,提倡中国动画电影艺术家向前苏联的动画学习,应该向中国的民间神话、古典文学寻找,为此,介绍了前苏联的动画电影《公主和七勇士》、《森林旅行》、《黄鹤的故事》。其中,《黄鹤的故事》就是前苏联动画艺术家取材于中国的民间传说。
1953年,《大众电影》还介绍了苏联根据普希金的长诗改编的动画电影《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根据果戈里的讽刺小说改编的《圣诞节的前夜》,并介绍了《爷爷和孙子》、《狐狸建筑师》、《谁是第一》的故事。1954年,公映了“苏联动画片集锦”有《一朵小红花》(1952年)、《奇妙的商店》、《不听话的小猫》、《伪装的狐狸》、《乌鸦和狐狸》、《布谷鸟和公鸡》。
中国动画与成熟的前苏联等国家的动画电影同时在银幕上公映,观众在鲜明比较的同时,各界关于动画特性、与儿童关系等话题不断深入。1954年公映了“苏联动画片集锦”,其中有《一朵小红花》、《奇妙的商店》、《不听话的小猫》、《伪装的狐狸》、《乌鸦和狐狸》、《布谷鸟和公鸡》。“这些短片特别显示了它们的教育价值。渗透在这些短片里面的对人类的热爱,对敌人的仇恨,对卑劣的小人物的丑态的嘲笑,对儿童生活中缺点的善意的批评,以及其他对善良、信任、机智、勇敢等等好品质的赞美,形成了一种教育及鼓舞儿童前进的道德力量。同时,由于这些短片的内容与故事情节的发展,是放在对儿童的关切和了解上面,并且能够科学地依据儿童心理和照顾他们的理解水平,使他们能够乐于接受。”
在放映、评介苏联动画电影的同时,还大量翻译了苏联动画艺术家关于动画电影的理论文章。例如B· 德路日宁的《在电影艺术的共同行列里》等。
苏联动画片不仅是满足了孩子的乐趣,还解决了“对幼年一代有重要作用的的关于友谊、互助、爱劳动、爱祖国和忠于职责的各种问题”。”
而新中国对于前苏联动画片的引进,基本上停留在儿童动画题材,至于表现成人爱情的民族神话故事题材,例如苏联1954年出品的表现青年王子为了追求美好爱情不惜粉身碎骨的《青蛙公主》等动画片没有及时引进。但是,其中王子在寻找公主的过程中三次没有误杀狗熊、狐狸、小鸟、鱼,当王子与巫师决斗时候,分别给予了王子帮助。这种手法在中国动画片《善良的夏吾冬》(1981年)中得以运用。至于这种“三次简单重复”的类比手法,在苏联动画片《刘氏兄弟》、中国动画片《骄傲的将军》中也有所体现。
1960年第2期的《大众电影》中同时刊载了上海美影厂集体创作的《壁画里的故事》文学剧本与苏联B·苏蒂耶夫创作的《别佳与小红帽》的文学剧本。前者的结构依然采用了前苏联动画电影《渔夫与金鱼的故事》的结构,即段落之间是简单重复的结构。而《别佳与小红帽》则采用了少年别佳到电影院看动画电影《小红帽》时候,却因为迟到,而溜到了影院银幕背后。别佳一边看电影《小红帽》、一边参与叙事导致影院放映的《小红帽》故事走向发生了改变。实际上,这是一个“戏中戏”的结构。因为《别佳与小红帽》是戴光晰译自《苏联动画片剧本选》第五集,可见,国内翻译苏联动画片的剧本不止《别佳与小红帽》一部。但是,因为国内动画界,将这种故事结构简单重复的手法,被冠以适应少年儿童尤其是低龄儿童观众才能接受的名义与定理,从而为国产动画电影的剧作结构设置了无形的藩篱。历史的惯性与国际交流的壁垒,致使这种手法的局限性与弊端延续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国国产动画电影的创作态势与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