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日神最完全直接的体现,也是最重要的识别日神实质的方式。”而汪曾祺的作品《受戒》就写自他四十三年前做的一个梦。而作者的梦本身就是《受戒》这一作品内容,“梦”的外表就是酒神精神的体现。
(一)“日神精神”在情节上的体现
《受戒》讲述了主人公明子“受戒”当和尚的故事,文章开头两句交代了明子的年龄——十七岁,而作者汪曾祺写作此篇时的四十三年前,作者本人亦是十七岁。当时作者居住在高邮,周遭有许多与小说中描写的相似乃至相同的事物——荸荠庵、小英子等人事物的原型都是存在的。而作者在四十三年后的一九八零年又“梦”到这一场景,足以说明作者童年时在高邮的生活十分洒脱快乐。
(二)“日神精神”在语言特征上的体现
《受戒》全文体现小说诗化和小说散文化的语言特征——亦是汪曾祺的惯用的小说笔法。“诗化”和“散文化”本身就给人一种明朗清新的直观感受——美的感受,句子与句子排列舒展与水墨画一般写意的对自然的描写,以及全文庵赵庄人情之美的衬托,共同体现了日神精神的和谐、自然与美好。此外,这种语言特征和古希腊时的“史诗”乃至后来的田园牧歌式的“抒情诗”有相似之处,在形式上体现着日神精神的关照。
(三)“日神精神”在作者创作初衷的体现
“日神的价值还在于外表日神的力量不仅在梦境和虚构文学中展示自己,还会把我们的周遭变得跟梦一般,通过这种方式,从真实的事物中显现自己。”不只是在《受戒》中体现了向善、向美的日神精神,在作者汪曾祺的现实生活中,亦是经历了此种美好自然的生活情状。这一生活记忆,影响着汪曾祺的一生。尤其是在一九八零年前后,因文革时参与创作样板戏,文革后因与江青的瓜葛而受审查。亦因此,在“伤痕文学”、“反思文革”等浪潮下,汪曾祺难以入其中并不满于过于政治化的文学方式,便忆及青年时期的纯洁、美好。尘封四十三年的梦或是记忆,在一九八零年浮现出来,分量更加沉重,并带给作者以回味、美好、慰藉的深刻情感体验,给予作者从文的希望,体现了阿波罗乃是“闪耀者”、“发光者”,是光明之神[3]的美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