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能够简化、集中和传播集体精神,在听众中唤起战斗的情感。正是音乐具有这一特殊作用,才使得它成为战争中一种特殊的“武器”。1939年希特勒在欧洲挑起战火时,大洋彼岸的美国起初似乎成为一场好戏的“绝佳观影者”,还未完全从经济大危机复苏过来的美国并无意卷入其中,孤立主义依旧根深蒂固,纽约百老汇依旧歌舞升平,播放着大量与战争无关的歌曲。然而,当1941年12月7日暴力抵达她自己的海岸时情况发生了转变,在那个时刻,整个美国都感受到了珍珠港事件的冲击波,被激怒的美国决心参战。但加入这场战争的关键在于获得国内的大力支持和鼓励,音乐则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这种迫切的需要。据佛罗里达州的玛丽莲·罗素回忆道:“当宣布珍珠港被袭之后,只能听见民众悲痛的呻吟声,电影操作员播放了《星条旗》,剧院的观众们尽管泪流满面,但还是努力地跟着唱起来。他们知道战争征兵避无可避,但音乐的旋律给了他们力量和勇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为了更好的应对战争,大量关于参战及对士兵及其家属有影响的歌曲被创作。宣战初期最早的爱国歌曲是由克里夫·弗兰德和查理·托比亚斯创作,名为《我们一如既往》,歌词铿锵有力,集中反映了美国人民坚韧不拔的精神,士兵听之后大受鼓舞,同仇敌忾情绪高涨。其他歌曲则采取了具有民族主义色彩的方式,比如《我们必须扇那个肮脏的小日本一巴掌》和《我和小日本有一场战争》 ;或者将敌人“丑化”,比如奥立佛·沃勒斯创作的讽刺歌曲《当着元首的面》,这首歌曲仿照德国音乐体裁,将希特勒狂妄的言语与嘘声、口哨声、嘲笑声结合。
伴随着这些音乐,士兵坚定了与敌人在欧洲和太平洋作战的信心。但随着战争阵线的拉长,面对轴心国的攻击与难以忍受的艰难困苦时,士兵们常常处于一种特殊的心理环境中,情感波动大,应激指数强,致使士兵理智容易被麻痹,厌战情绪凸显,士气大减。19世纪法国军事家拿破仑曾说道:“一支军队的实力,四分之三是由士气构成的”,因此,为了保持军队的“常盈之气”,士兵急需“加油打气”,音乐作为激发人们精神力量的“导火索”满足了士兵所需,其优美轻缓的旋律会激起士兵的共鸣,使浮躁烦乱的情绪得以平静,暂时将士兵从当前的环境中脱离,允许片刻沉思的反思。在某些情况下,战斗的动机会暂时减弱,但是从长远来看,更有利于增强士兵们坚持原有信念的决心。
为了满足士兵的需求,音乐再次服务于战场并呈现类型多样化的趋势。一类流行的音乐是军人欢快的舞蹈歌曲,这些被称为古怪的歌曲描述了中产阶级和工薪阶层的女孩对士兵形象的迷恋,“每个女人都喜欢穿制服的男人”,以有趣的方式分散了士兵的厌战情绪;其他战争的流行歌曲还包括多丽丝·戴的著名歌曲《伤感之旅》,这首歌描述了人们回家与亲人团聚的渴望,借此充当士兵情感的“宣泄口”;还有一些关于希望的歌曲如《蓝鸟飞过》,但也有一些音乐为战争指引,如《炎热的时代》,就在提醒士兵当前的任务是压制德国的统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