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萧乾翻译小说欧化研究

摘要：

汉语语法的欧化,可说是汉语语法史上一桩大事。文章选取萧乾独立翻译的《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和其原创小说作为研究对象，从词汇、句法和篇章三个层次探索萧乾翻译小说的欧化现象，试图探索其汉语译文词法和句法受英语语言结构影响所产生的变异，认为如果欧化翻译在汉语句法结构许可的范围内作些适当的调整和创新，不仅是可以的，而且也是应该的。

关键词：翻译；欧化；语料库；萧乾

Abstract:

Chinese Grammar’s Europeanization is a big event in Chinese Grammar History. 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explore the Europeanization of Xiao Qian’s translated language through the corpus analysis method by comparing The Life of the Late Mr. Jonathan Wild’s Chinese version translated by Xiao Qian and his own original Chinese novels from three levels: lexical level, syntactic level and textual level, and try to explain how English language structure influenced Chinese translated language. The article concludes that it is feasible and inevitable for Europeanized Chinese language to make some adjustment and innovation within Chinese grammar’s criteria.

Keywords: Translation；Europeanization；Corpus；Xiao Qian

萧乾是我国文坛上罕见的多面手。他认为翻译与创作并不隔行，而是相辅相成的，因而一直坚持“两条腿走路”，既搞创作，又搞翻译。他在小说创作上硕果累累，翻译成就也令人瞩目。本文正是从英汉语言接触的角度出发,，选取萧乾独立翻译的《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和其原创小说作为研究对象，通过语料库手段进行对比研究和量化分析，从词汇、句法和语篇三个层次探索萧乾翻译小说的欧化现象。试图探索其汉语译文词法和句法受英语语言结构影响所产生的变异，并对积极和消极的欧化翻译现象进行区分,以期了解汉语译文欧化的总体趋势。

1欧化

1.1 欧化与翻译

在语言接触过程中，难以避免的现象就是双方语言发生词汇、句法甚至语音和语用等层面的变化。王力(1985)将英汉语言接触中“受西洋语法影响而产生的中国新语法”定义为“欧化的语法”。

汉语的欧化与翻译活动有着天生的、密不可分的联系。大多数从事汉语研究和翻译研究的学者都认同翻译活动对汉语的影响，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把翻译看作汉语欧化现象的直接原因或主要原因。王力先生说：“欧化的来源就是翻译，译品最容易欧化”。王克非(2002)也明确指出“近代翻译对汉语的影响主要源自直译”。

1.2 汉语欧化的层面

王力先生(1985)作为第一位系统研究汉语欧化句法的前辈，态度是十分客观而宽容的。他首先认为欧化翻译是可以理解的：既然翻译工作者的思想习惯受到英语的影响不言而喻，那么他们作为“受西文影响颇深的人”的典型代表，自然也就会往往不知不觉地，或故意地，采用了一些西洋语言的结构方式。如果那结构方式是西洋语法的重要部分，越发容易影响到中国现代的文章里。他对汉语句法的欧化进行了最为系统的研究，他采用描述、分析、共时和历时的研究方法，从六个方面对汉语欧化进行了细致的讨论：1)复音词的创造；2)主语和系词的增加；3)句子的延长；4)可能式、被动式、记号的欧化；5)联结成分的欧化；6)新替代法和新称数法。##end##

2 《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汉译本的欧化

2.1. 词汇层面

2.1.1“洋”化的称谓

“洋”化的称谓，顾名思义，是指一些自古就存在我国文化中的称谓，后在使用过程中，尤其是在新文化时期，因为在翻译过程中为了对应某些英文称谓，具有了一些“洋”味。比如与“Miss”对应的“小姐”，与“Sir”对应的“先生”，与“Madam”和“Mrs”对应的“太太”“夫人”等。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为了反映外来文化与本土文化的不同之处，会选择这些“洋”化的称谓，以此显得文章“洋”味十足。在大伟人小说中，萧乾对“小姐”“先生”“太太”“夫人”等具有外国风味词汇的使用明显高于其原创小说，反而言之，“媳妇”“姑娘”“妇人”等一系列含有中国本土文化韵味的词语在其翻译小说中则极少出现。这一做法，使得翻译小说大伟人“洋”味十足。

2.1.2 欧式计量单位

西方与中国的计量单位截然不同，在大伟人中，很多英制计量单位并没有做本土化处理，而是完全按照西方的翻译，《大伟人》也并没有对此给出注解，如下面例子中的码、英寸、英尺。若是不太熟悉西方计量单位的中国读者读了，会对具体的长度概念感到疑惑。因此，针对此类词要么就可以转译为中式计量单位，要么则可以按照英制直译并添加注释。

1）尤其他帽子上要是加上半码绸飘带的话。

2）尺寸比上面那件至少长六英寸。

3）他身高六英尺。

2.1.3 词类活用

词类活用的出现大都与受到原文影响有关。例如英语原文中，原本是名词性结构，译文也同样采取了类似的结构。然而在这一转换过程中，词性却发生了变化，使得译文的名词性结构由动词构成。例如：

动词活用作为名词：

1）这件事情的发觉不但没使这两个贼匪吵起架来，他们反而更要好了。

2）先生，您对我微薄能力的过奖，和您想把我介绍给高明贤达的盛情我都非常感激。

在英文原文中，“发觉”和“过奖”这两个词语对应的英文分别为“detection”和“over-value”，这两个英文词语的词性都是名词，而译为“发觉”和“过奖”后，词性发生了转变，成为了动词。然而受到原文影响，译者便将这两个中文动词，按照英文名词的用法套在了名词性短语结构里。

形容词活用作为动词：

1）  魏尔德少爷玩的这些以及其他巧妙的把戏深深激动了伯爵。

在英文原文中，“激动”对应的英文是“operated so violently”，同上个例子类似，激动本是名词，却在这个例子里被活用为了动词，也是受到了英文原文的影响。

2.2句法层面

2.2.1平均句长

句子延长是欧化翻译最明显的特征，中文句式偏爱短小精干，这与英文中大量使用的从句相反。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往往会将英文原文句式照搬，结果使翻译出的句子比正常中文句长。

菲尔丁本人非常偏爱长句，有时明明可以用好几个独立句子表达的，他却用分号将句子连接起来，从而使其成为一个长句。萧乾在翻译时，也往往遵循了这一形式。在所有句子中，一句对应翻译为一句或两句的比例高达84%。这就使得大伟人译文句式偏长，这在与萧乾本人原创小说句长对比中得到明显体现。萧乾原创小说句长为14.36个字，然而其大伟人的译文句长却达到了25.84个字。以下是两个典型例子：

1）For what but some such inward satisfaction as this could inspire men possessed of power, wealth,of every human blessing which pride, avarice, or luxury could desire, to forsake their homes, abandon ease and repose, and at the expense of riches and pleasures, at the price of labour and hardship, and at the hazard of all that fortune hath liberally given them, could send them at the head of a multitude of prigs, called an army, to molest their neighbours; to introduce rape, rapine, bloodshed, and every kind of misery among their own species?

译文：除了内心这种满足的感觉，还有什么会使那些有钱有势、享尽荣华富贵的人们离乡背井，放着悠闲安逸的日子不过，却宁愿牺牲财富和享受，不怕辛劳和艰苦，不顾幸运给他们的种种厚遇，率领一群名为‘军队’的贼匪，骚扰邻居，给人类带来强奸、掠夺、杀戮等各式各样的灾害呢？

这个句子比正常句子超出几倍，萧乾在处理时并没有按照中文正常行文习惯将其断成几个小句子，而是尽量保持了原文的句子结构。这是考虑到这个句子在上下文中的作用。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个句子具有浓烈的感情色彩，一个长句子读起来一气呵成，有助于重现英语原文的气势。

2）Bagshot and the gentleman intending to rob each other; Mr.Snap and Mr.Wild the elder meditating what other creditors they could find out to charge the gentleman then in custody with; the count hoping to renew the play, and Wild, our hero, laying a design to put Bagshot out of the way, or, as the vulgar express it, to hang him with the first opportunity.

译文：白格沙特和那位当过步兵的先生彼此在对方身上打着主意；斯耐普先生和老魏尔德先生估量着再找哪些债主来控诉当时看管起来的这位伯爵；伯爵却希望快点开赌，我们的英雄魏尔德却定下一条计策要把白格沙特干掉，或者用平常人的话说，就是抓个机会把他绞死。

这个句子同样，按照中文标准也是严重超长，但是萧乾也还是坚持采用原文句式，这一做法与句子内容不无关系。第一句开头点出句子主旨：“彼此在对方身上打着主意”，接下来进一步解释这几个人各自的心理。这种情况下，将句子断开则会影响上下文衔接，按照英文原文的处理方式，用分号连接，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2.2.2 欧化的句子结构

2.2.2.1 定语的欧化

提到定语，最显著的标志便是“的”字。“的”字大量使用可以说是欧化的一个指标。英文强调逻辑性，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会不自觉的受原文影响，使用比原创小说更多的“的”字，以此保证中文的逻辑。然而，过多的使用“的”却有可能造成啰嗦甚至翻译腔。

例如：

1）他那鼓胀的脸蛋儿就像学校里的孩子给力气大的老师痛打过的那块地方一样……。

2）这位斯耐普先生就是前面我们提过曾在伦敦中萨克斯郡的郡长手下做过官的那位杰斐瑞·斯耐普先生的儿子，……。

3）除了心灵上这种光荣的欲望，还有什么会使那些享尽人间的荣华，拥有最多的财富的帝王仍然野心勃勃，居心不良地去从那些为他们的享受而流血汗、为他们的光荣而屈膝的人们身上去剥夺自由呢？

在萧乾翻译的大伟人中，“的”字很多时候出现在句尾，这个时候，“的”字往往是可以在变换一下句子结构后省略。例如：

1）这件事的发生我们认为是十分可信的。

可以改为：我们认为这件事十分可信。

2）魏尔德的妻子这趟不受欢迎的探问是用不投契的温存开始的。

可以改为：魏尔德妻子这趟不受欢迎的探问始于不投契的温存。

3）伟人的崇高的心情是只有在受到损害的时候才会激起的。

可以改为：伟人崇高的心情只有在受到损害时才会被激起。

2.2.2.2 从句翻译的欧化

Though引导的让步状语从句译为中文时，大多被译为由“尽管”和“虽然”引导的从句。在英文中，though从句一向在句尾出现，但在中文中，“尽管”与“虽然”从句一般都放在句子开头，提前交代，后续再用“但是”等连词搭配使用。然而在大伟人译文中，却看到不少放在句尾的让步状语从句。这一译法很显然不是很符合中文的行文习惯。

1）大家认定白格沙特先生是个大赢家，尽管他连声喊输，因为有几个赌客看见他接连不断地往衣袋里掖钱。

2）实际上英雄和其他的人属于同一种类，尽管英雄们自己和巴结他们的人竭力把事情说成相反。

3）她请他耐心等她一会儿，门她也不锁了，虽然要是他爸爸知道的话，一定饶不了她。

4）在他看来，只要哈特弗利破了产，就容易上手了，虽然他陷害哈特弗利的理由还不止此。

5）抢到的赃物不算多，虽然比他告诉魏尔德的多得多。

6）为了这件事，船主把他带上手铐脚镣，关了两天，虽然那位先生又不是船员，不归他管。

然而在外国事物大量充斥人们生活的今天，一些状语后置表示强调或幽默的用法也逐渐被人们接受。

2.2.3 可能试

在英语中，表示可能性的词语大量出现，如 probably，possibly，may，might，could，or等，译文基本上保持了这一用法。而在原创小说中，可以看到作者很少用到此类词语。

1）He would, he said, personate the master of the shop, would pretend to shew her some jewels, and would undertake to get sufficient information out of her to secure the rogues, and most probably all their booty.

译文：他说，他可以装作店东，假装拿点首饰给她看，他敢保可以从她嘴里打听出那些坏蛋的下落，把他们捉住，很可能把全部赃物都追回来。

2）But, because such spirits were not elected or destined to animperial command, are we therefore to imagine they came off without a booty?

译文：这些人没选上，或者命里就不配做统帅，然而我们能想像他们没分到战利品吗？

2.2.4被动式

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都有被动语态。英语的被动语态，主要通过语法手段，变换词序和动词形态来体现；汉语则主要通过变换语序配合表示被动意义的虚词体现出来。英语出于客观思维的影响，常常以物为描述对象，所以被动式的使用明显较汉语频繁。但是，如果在翻译过程中如果不加鉴别地把所有被动语态一律翻译为汉语被动式，甚至仅单一地使用被字结构，显然就会导致译文的欧化。在大伟人译文中，统计数字指出被动式的使用频率明显高于萧乾原创小说。

就算是最简单的“被”字句还是有很多种类。翻译的处理其实可以不尽相同。

1）If I mistake not, I was interrupted just as I was beginning to repeat some of the compliments made me by the hermit.

译文：“不知道我记的对不对：刚才我正要重述那位隐士恭维我的话时，咱们被打断了。

这是最典型的被动句，英文原文是被动形式，中文很自然的翻译为被动式。

2）She was repeating many more compliments he made her, when a horrid uproar, which alarmed the whole gate, put a stop to her narration at present.

译文：她正重述着许多恭维她的话时，忽然，一阵骇人的吵闹声震撼了整个牢狱，她的叙述暂时被打断了。

同样是翻译为“被打断”，这里英语原文将动作承受者后置，用主动表示了被动含义，译文将动作承受者“她的叙述”提前，把隐藏的被动含义翻译出来。其实就按照字面译为“一阵骇人的吵闹声震撼了整个牢狱暂时打断了她的叙述”也未尝不可。

3）By this kind of behaviour, in which the young man exemplified so uncommon an height of friendship, he had soon obtained in the castle the character of as odd and silly a fellow as his master.

译文：不久，福兰德里这种超乎寻常的情谊使他在狱中也被看做同他的老板一般古怪，一般愚蠢了。

Obtain作为动词，本身就具有接受意味“获得”，翻译时将被动意味明晰化，联系上下文，很自然地翻译为“被看做”，也是非常合适的。

4）Your frequent convictions at the Old Bailey, those depredations of justice, must too sensibly and sorely demonstrate the contrary.

译文：你们屡次在法院被定罪都是司法界捣的鬼，那些事真令人痛心，那已经明显地证明了事实跟他说的完全是两回事。

Conviction作为名词，同第三个例子一样，本身具有被动接受的意义“定罪”，而“被”一向具有遭受不好事情的贬义意味，这里将“定罪”与“被”连用，不但将逻辑关系交代的很清楚，还将这层贬义体现出来。

由此可见，由于英文中显化或隐化的被动意味，尽管一些被动句是可以通过结构调整， 变为主动句，然而总体来说，被动句的增多是无法避免的，这也是翻译语言的欧化必然性。

2.3语篇层面

连接词

翻译小说的连词使用量远远高于原创小说。这是受到了原文英文小说的影响。英文比中文逻辑性强，中文在翻译时必须添加很多连词以此使行文流畅。这点从萧乾翻译的大伟人译文可以看出，译文的连词使用频率比其原创小说高出一倍多。

而在大量的连词中，表示因果和转折的连词是使用的重头，如以下例子中：

1）In these, when delivered to us by sensible writers, we are not only most agreeably entertained, but most usefully instructed; for, besides the attaining hence a consummate knowledge of human nature in general; of its secret springs, various windings, and perplexed mazes; we have here before our eyes lively examples of whatever is amiable or detestable, worthy of admiration or abhorrence, and are consequently taught, in a manner infinitely more effectual than by precept, what we are eagerly to imitate or carefully to avoid.

译文：这些伟人的生平从明达的作家笔下叙述出来，我们读起来不但津津有味，而且还会得到许多好处，因为他们不但能使我们熟悉一般人情世故，懂得其中的奥妙曲折，以及难以捉摸的地方，并且还在我们眼前显示一些可爱可恨、可敬可恶的事物，从而教导我们应当认真效仿什么，小心避免什么，效力也就比用空洞的教训大得多。

为了体现出英文的逻辑，译者在一个长句子中使用了五个连词，这在中文句式中几乎是不会出现的。中文的逻辑更多的是通过上下文语境体现，过多的使用连词会使句子显得臃肿，因此中文句子中，能省略的连词应尽量省略，使语言精炼。在这个句子中，“而且”和“并且”这两个并列连词是可以省略的，原因是“而且”和“并且”是同“还”连用，“还”字本来就有表示并列或递进的关系，完全可以承担起句子的衔接。

3 《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译文欧化的探讨

从《大伟人》译文的欧化简单总结可以看出，虽然英汉翻译带来了译文的欧化，但是从全局的高度来看并不妨害汉语的发展，其中虽然有消极的成分，可是也有不少积极的成分。

“洋”化词语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有益于保留原文的特色，丰富目的语词汇。完全的将这些有异域特色的词汇本土化并非是一件好事。例如，在《大伟人》译文中，也出现了“衙门”、“吃酒”、“宰相”、“告官府”等具有中国封建色彩的词汇出现。这些词汇反而与英语原文描写的社会背景格格不入，显得不伦不类。同样，一味的将长句精炼短小化也未必一定能得到读者的认同。重要的句子，具有强烈感情色彩的句子，上下衔接紧密的句子，不妨就做一个长句子翻译，在尽量满足中文语法习惯的前提下，体现原文的特色。

然而消极的欧化还是应该尽量避免的。例如不符合中文语法习惯的活用，过长的定语，大量出现的“的”字，过多出现的被动句及连词等。这种情况有一些可以通过替换词语，调整短语结构或上下文结构得到解决，使其更加符合中文的语言习惯。但语言习惯是可以改变的。随着社会变动，现时一些“欧而不化”的形式和用法，若干年后，也许就为群众接受，变得“欧而能化”(谢耀基，2001)。

我们也许应该换一个眼光来看待问题，一方面积极研究并利用有益的成分，另一方面抓紧时间探索消极影响的消减策略。如果欧化翻译在汉语句法结构许可的范围内作些适当的调整和创新，不仅是可以的，而且也是应该的。在创新的过程中，也许有些地方会涉及外来成分的介入，但只要其主要作用在于补充和丰富表达方式，并不威胁汉语语言文字结构的根本原则，那么这种变化从整体上看应该是符合语言沿流的，其中优秀的成分还很可能代表着汉语发展的总方向。

参考文献：

萧乾. 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

萧乾. 萧乾文集[M]. 浙江: 浙江文艺出版社，1998年

王力.中国现代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年

王克非.近代翻译对汉语的影响[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2年第6期

谢耀基. 汉语语法欧化综述[J].语文研究，2001年第l期

李颖玉. 基于语料库的欧化翻译研究[D]. 上海外国语大学，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