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4年调查中,仅有6%的海外受众同时听说过“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到2016—2017年,“一带一路”倡议的认知比例已增至18%,在印尼、印度等沿线国家的认知度更是达到40%以上[ 同7.]。2018年的数据暂时未知,但是从调查问卷以及访谈中可以窥见一二。在“对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否了解”的问题中,选择“很了解”“一般了解”与“了解很少”的比例分别为6.4%、49.9%、39.4%,选择“完全不了解”的则占比5.3%。考虑到由于个人的认知与标准不同,本题的主观性偏强、准确性不足,此处需援引部分访谈资料。一位哈萨克斯坦籍留学生表示:“我在国内就听说过‘一带一路’战略,……而且我还知道,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的纳扎尔巴耶夫大学作演讲的时候,第一次提出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另外一位阿富汗籍的留学生则称:“我会时不时浏览‘一带一路网’和中文新闻网站和软件,还有我国的相关新闻,因为我知道这些与我切身相关,你知道,我就是利用这个交流项目,才有机会来留学,我以后可能会从事与这有关的工作,比如外贸或者翻译。”一位韩国籍留学生则对“一带一路”完全不了解,然而当访谈人员问及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朝韩两方领导人会谈”时,却能够侃侃而谈。从中可以看出中国“一带一路”战略与理念在海外的传播效果:不均衡、不充分、因地域性而异。
跨文化传播领域的“冰山理论”中描述了东道主国文化相对于跨文化个体的三个层次,分别为海面以上(technicaL)、海平面(formal)、海面以下(informal)。其中海面以上是指一种文化中最浅显的层面,比如建筑、饮食等;海平面是指文化中的中层,如社会规范,普遍认知;海面以下则是指文化中最内在的部分,如根植于人们心中的认同感、伦理道德。我国也有学者认为:文化有表层(外在直观事物)、中层(社会规范与价值观)与核心层(文化存在的基本假设)的层次之分[ 陈晓萍:《跨文化管理》,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7页。]。“一带一路”作为一项国家级顶层合作倡议,既是政府层面的国家规划——即第一层面,又给“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地区的民间交流与合作提供了契机——即第二层面,这种定位与性质赋予跨文化传播理论以应然:“一带一路”建设需要高度重视跨文化传播因素,尤其是以个体层面为主导的跨文化交流,这不但可以为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良好的舆论支持,还有助于推动“一带一路”命运共同体的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