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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的凝视与无声的反抗
 
更新日期:2019-05-30   来源:昭通学院学报   浏览次数:180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根据福柯的理论,现代监狱全景敞式的凝视[[]](357),使得监狱里的人被暴露在监视者的目光之下,无自由可言。《等待野蛮人》中关押着野蛮人的院落与

 
根据福柯的理论,现代监狱“全景敞式的凝视”[[]](357),使得监狱里的人被暴露在监视者的目光之下,无自由可言。《等待野蛮人》中关押着“野蛮人”的院落与现代监狱如出一辙,老行政长官随时都可以透过楼上的窗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鉴定”他们的野蛮天性。此时的蛮族女孩还没有俘获老行政长官对她的独特注视,在族人中的她沦为他人眼中的野蛮人,被他人所凝视。“凝视的王权逐渐确立了自己——眼睛认识和决定了一切,眼睛统治一切。[[]]”这种无情的凝视中隐藏的种族意识,使得蛮族女孩失去了原有的主体性,她的身体被种族化,所属的游牧民族的本质也“被固化为原始、奴性、无知、懒惰、动物性等(359)。”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老行政长官觉得“人们会说我屋里养了两只野生动物,一只狐狸,一个姑娘(39)”,蛮族女孩在他人看来已然失去了“人性”,只有动物性。小说中另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凝视是乔尔上校的太阳镜,那是“一种文化上的压抑,一种文化上的权力摄控。而且这种凝视还是单方面的,太阳镜阻断了被凝视文化的反凝视[[]]”。在此基础上,面对如此强大的文化霸权,被审问的蛮族女孩无法进行反凝视,只能单方面地被凝视,她那双尚未失明的眼睛却也毫无用处。这也就印证了此前所提到的“眼睛无用说”,就如李尔王一样,纵然视力尚好,却未曾分辨两个女儿的虚情假意,直至失明才得见真相。
当老行政长官将半盲女孩带回住处时,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阅读”女孩的身体就如阅读一个文本一样,凝视并探索着女孩的身体。根据约翰·伯格的理论,“女性的身体不是她可以自由支配的对象,而是一个囚禁她的监狱,而她就是自己的看守;女性自身的观察者时男性,而被观察者为女性,因此,她把自己变成对象——而且是一个极特殊的视觉对象:景观。[[]]”因此,在半盲女孩被老行政长官凝视的过程中,女孩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更多主动权,她将自己的躯体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下,但同时却没有给予他想要探索的答案,使得这一场凝视无功而返,毫无意义。在他询问她时,她的目光一直保持冷峻,她也时常以沉默回应老行政长官的“窥视欲”。半盲女孩的沉默应答,比在未失明的情况下以反凝视回应强悍得多,因为反凝视尚且能让主体性与客体性进行博弈,但在失明的女孩眼里,老行政长官既无主体性亦无客体性而言,就如同不存在般。所以,纵使老行政长官得以凝视半盲女孩的身体,试图探索其中蕴含的奥秘,但终究被女孩无声的反抗击溃。在半盲女孩回归族人的途中,恶劣的天气使得沙尘漫天,马儿也惊慌失措想要逃离。随行的众男子没有一个可以从容应对,唯有半盲女孩,虽然失明,但却成功阻止了马儿的落荒而逃。至此,视力的丧失以及女性身体的柔弱,并没有成为蛮族女孩的阻碍,她依旧屹立于漫天风沙中,不为所动,最终成功返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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